虽小但至关重要的金属市场急于适应中国的打击措施

中国对三种利基金属向美国出口的限制已经扰乱了市场。现在,更大规模的打压似乎将对美国国防和芯片制造行业的供应链产生深远影响。

北京本月在技术贸易战中针锋相对,禁止向美国出口镓、锗和锑。这些金属很重要,因为它们在从军事技术到半导体再到卫星的许多西方工业中具有重要用途。

鉴于一年多前实施的限制已经消除了中国镓和锗对美国的直接出口,这项禁令乍一看似乎具有象征意义。这推高了价格,并使交易商更难采购缓冲库存。然而恐慌程度正在加剧,因为这一次北京可能会制定禁止外国公司和国家帮助美国制造商逃避管制的规定,进一步限制供应。

例如,这些措施可能会阻止国际公司在第三国对中国的镓、锗和锑进行再加工,然后将这些产品销往美国。

这些金属的最终买家——例如芯片、航空航天和国防领域——可能别无选择,只能尝试减少使用、增加回收或与少数有可能开始新生产的西方公司达成协议。人们还担心,如果紧张局势升级,其他关键材料也可能成为攻击目标。

中国的锗、镓禁令可能造成34亿美元损失

已在其他地方进行再加工并重新运往美国的中国金属为美国制造商提供了生命线,特别是在镓市场。但据知情人士透露,由于供应商担心北京方面的报复,这些资金流可能会减少。由于此事的商业敏感性,这些人士要求匿名。

知情人士表示,这些市场规模很小,参与其中的公司也有限,这意味着此类销售很容易追踪,而被中国列入黑名单将对相关公司产生巨大影响。

日本最大金属进口商 Wing Co. 海外业务总监 Uchi Wakaaki 表示,鉴于镓是一个利基市场,中国将相对更容易停止通过第三国运输镓。他表示,由于贸易限制的连锁反应,今年 Wing 从中国的进口量减少了一半。

对供应链的影响会有所不同,但交易商、分析师和供应商普遍预计,北京的禁令将在未来几个月内大幅收紧全球市场并提振金属价格。

价格已经很高了。 Fastmarkets 的数据显示,锗(比铜贵 300 多倍)和锑均创下历史新高,而镓则创下 13 年来的新高。

芯片制造商英特尔公司表示,考虑到其全球供应来源,该禁令不会对生产造成重大威胁。但自去年的限制以来,该行业的几家利基制造商已警告称,如果制造成本变得更高,则获取零部件或销售产品将面临风险。

其中包括法国夜视技术公司 Exosens SAS 和为半导体、国防和可再生能源领域生产激光器的 Lumentum Holdings Inc.。 AXT Inc.是一家在中国生产镓产品供应美国工厂的半导体制造商,该公司表示,在某些情况下,政府没有颁发出口许可证,因此发货被推迟。

Exosens 和 Lumentum 没有回应有关本月禁令影响的置评请求。 AXT 的发言人也没有回复请求发表评论的电子邮件,并且在该公司的通用语音信箱中留下的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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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内人士表示,从长远来看,挑战将是确保新的或替代的供应,并找到能够将其转化为制造商所需的极其纯净形式的精炼商。

还有一个问题是中国是否可以瞄准其他商品。它是数十种关键矿物的主要供应商,但分析师和贸易商正在关注那些在国防部门有关键应用的矿物,而美国并没有大量生产这些矿物。他们说,可能的候选材料包括铪、锆、钨、钛和铟。

研究机构 CRU 集团的首席顾问 Ionut Lazar 表示:“以前从未遇到过材料供应问题的行业突然意识到可能存在材料供应问题。” “对于真正严重依赖可用材料的小型制造商来说——几乎不管价格如何——这就是问题所在。”

根据生产商、贸易商、制造商和顾问的观点,以下是中国如何暴露西方国防和芯片制造供应链中的关键点及其影响的逐项详细分析:

与其他小金属锗和锑一样,镓通常是从锌、铜、铝和金等主流商品的采矿和精炼中作为副产品提取的。

镓的年产量总计不到1000吨,几乎全部由中国生产。为了突显这个微小的市场,中国的铝工业(生产副产品镓)每年产量超过 4000 万吨。该国之所以如此占主导地位,是因为除了是迄今为止最大的铝生产国之外,法律还要求其精炼厂回收镓。

关键矿产咨询公司 Project Blue 的创始人 Jack Bedder 表示:“如果你真的想扼杀一个市场,那么从这里开始是有意义的。” “如果中国真的愿意的话,我们还远远没有达到中国可以在这个领域展示实力的水平。”

理论上,国际生产商可以通过投资将镓作为副产品提取的方法来提高镓产量。力拓集团上周表示,正在研究在加拿大是否值得这样做,梅特伦能源金属公司正在希腊探索类似的做法。

尽管镓价格昂贵,但一些潜在生产商对投资犹豫不决,并寻求美国和欧洲政府承诺为项目提供资金。知情人士称,一些炼油厂还希望制造商提供最低价格保证,以换取长期交易。

这是因为供应商担心,如果中国取消出口限制或通过禁止渠道进行金属流动,价格可能会暴跌。这对于镓来说是一个特别令人担忧的问题,因为在禁令实施之前,中国的产量超过了世界的需求,这意味着它可能面临国内供应过剩的风险。

锗就是贸易限制(包括影响俄罗斯金属和采矿业的制裁)如何将国际商人拒之门外的一个例子,削弱了他们在这种时期作为最后供应商的作用。

除了少数中国生产商和一些海外替代生产商之外,小金属的供应传统上由一群主要在伦敦、纽约、香港和东京运营的专业贸易商控制。

从历史上看,他们会在供应充足时建立库存,然后等待(有时长达数年)在金属变得稀缺时出售它们。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自去年中国实施限制以来,许多受影响的金属已被冻结,海关官员只批准向既定的最终用户发货。贸易数据显示,对荷兰和香港贸易商主要储存中心的锗和镓出口已降至零。这意味着手头可用的金属更少。

以苏珊娜·利普曼 (Suzannah Lipmann) 的家族企业为例,该公司在伦敦紧密的小金属交易商网络中享有盛名,因为几乎拥有所有稀有矿物的库存。由于贸易限制收紧,利普曼沃尔顿公司 (Lipmann Walton & Co.) 已暂时退出该市场,不再将锗列入其名单。

“通常情况下,如果你不去管的话,贸易会找到解决此类短缺的方法,”利普曼说,他的家族已经三代人从事小金属贸易。 “在地缘政治危机中,通常持续流动的东西就是金属。”

由于贸易商无力填补缺口,制造商一直在利用自己的缓冲库存,寻求锁定少数西方炼油厂的额外供应,并请求政府帮助建立更具弹性的供应链。

北京对锗的控制比对镓的控制宽松,但仍然是美国的一个担忧,因为它寻求减少对中国供应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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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中国实施限制措施后,拜登政府向比利时和刚果民主共和国派遣了外交官,以支持国内制造商的关键矿产供应,其中包括国防和航空航天承包商,他们需要极其纯净的锗来保持卫星在轨和导弹瞄准目标。

美国负责经济增长、能源和环境事务的副国务卿何塞·费尔南德斯本月在布鲁塞尔表示,这只是中国“试图维护其在关键矿产领域的主导地位”的开始。 “我预计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美国曾经在锗供应方面的主导地位超过了今天的中国。冷战时期的科学家开创了一种工艺,使其成为有史以来最纯净的材料之一——杂质含量仅为每 10 万亿个原子中就有一个。

Umicore SA 致力于将锗转化为用于热成像系统和辐射探测器等高科技产品,在美国当局的斡旋下,该公司已与刚果合作,处理来自刚果矿山废料堆的金属。一个关键问题是它能以多快的速度增加供应。

优美科表示:“这种合作伙伴关系是我们实现供应来源多元化和加强供应链总体战略的一部分。”该公司历来与中国大型供应商签订过协议。 “我们相信,我们的采购策略和供应组合足以确保持续运营和向客户供应。”

与许多小金属一样,广泛用于军需品的锑在本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随着中国工业的快速扩张提高了产量,一直处于供应过剩的状态。但近年来,随着该县地质储量的萎缩,这种情况正在发生变化。

CRU 表示,虽然过去通过越南进行的非法出口有助于缓解供应紧张,但西方制造商加强边境监控和供应链审计,近年来所谓的边境泄漏有所减少。 CRU 首席顾问威利斯·托马斯 (Willis Thomas) 表示,展望未来,此类流动“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塔吉克斯坦、缅甸和土耳其等国开发的少量矿藏规模不足以弥补中国供应的缺口,而最大的担忧是何时何地会发现新矿。

美国唯一已知的矿床位于爱达荷州的一个废弃金矿区,美国国防部已支持开发商 Perpetua Resources Corp. 帮助开始生产。这可能会减少美国的锑短缺,可能满足其需求的 30% 以上。

问题是,发展可能需要数年时间,而且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来弥补全球的短缺。许多最终用户仍然担心供应问题。

美国锑公司负责人加里·埃文斯 (Gary Evans) 表示:“当中国宣布这一消息时,我们开始接到来自国防部的大量电话。”该公司在蒙大拿州经营着一家冶炼厂,由于原矿短缺。 “困难的部分是寻找供应。过去 120 天我们一直在与试图寻找供应的公司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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